日本长天期公债殖利率近期冲上历史新高,市场对资本回流与套利交易(carry trade)解除的担忧迅速升温。若此趋势持续,可能对全球资金流动、市场稳定甚至美国资产价格带来重大冲击。这次日本债市的震荡,与终日鼓吹比特币的 Arthur Hayes 观点一致吗?
长天期债券殖利率创高,资本回流风险升温
根据路透报导,日本 40 年期国债的需求出现明显疲弱,招标结果为去年 11 月以来最差。该债券殖利率于上周曾触及 3.689% 的历史新高,目前仍高达 3.318%,较年初上升近 70 个基点。
30年期与20年期日本国债殖利率也分别上升超过60与50个基点,创下多年来罕见的飙升幅度。这种现象引发市场对日本资本可能撤离海外、特别是美国资产的忧虑。
澳盛银行分析师指出,若殖利率持续上升,可能引爆「触发点」,让日本投资人突然大举撤回海外资金。
日债殖利率上扬,可能掀起全球市场巨震
法国兴业银行资深策略师警告称,若日本政府公债(JGB)殖利率继续上升,恐怕会引发「全球金融市场末日」的情境。他指出,殖利率上升将推升日圆汇率,削弱日本投资人对海外资产的兴趣,尤以美国科技股为甚,这类资产过去吸引了大量日资投入。
Quantum Strategy 的 策略师进一步指出,日本是全球第二大对外债权国,2024 年净对外资产已达 533 兆日圆(约 3.7 兆美元),这使得其市场变化对全球金融环境的影响更为显著。
套利交易恐逆转,廉价日圆故事恐走向终结
套利交易长年倚赖日本的低利率政策,即借入低成本日圆资金,再投资于高收益市场,如美国资产。然而,随着日本殖利率上扬,这些套利部位正面临剧烈的压力。
Eastspring Investments 债券投资经理表示,日本寿险公司在去年政策压力下已基本完成其长天期债券的配置,加上日本央行缩减购债规模,供需失衡使殖利率更容易飙升。
他形容,一旦殖利率高到足以吸引日本资金回流,将对美国金融资产造成震撼。
8 月已现端倪,本轮撤资恐更猛烈
去年 8 月,日本央行升息导致套利交易急剧解除,造成市场剧烈波动。Tidal Financial Group 投资经理 Michael Gayed 指出,许多人认为那次只是偶发事件,但若日债殖利率继续上升、美国又同时压低殖利率、贬值美元,那么套利交易将面临更大冲击。
Natixis 亚太区首席经济学家警告,若日圆继续升值,将进一步冲击出口导向的日本经济。日圆自年初至今已升值超过 8%。
本轮套利解除或较为缓慢,美元信心正逐步下滑
不过,也有专家认为本轮套利交易解除的过程将较去年温和。Amundi 的发达市场研究主管指出,短期利差已从年初的 450 个基点缩小至 320 个基点,套利空间缩窄,加上汇率波动升高,让投资人对于建立新的日圆空头部位更加谨慎。
EDHEC 商学院教授则认为,这波趋势更象是「信心的逐步侵蚀」,而非一次性的市场崩溃。
日本不太可能全面撤出美债?专家观点分歧
虽然市场对日资回流的忧虑升高,但 State Street Global Advisors 的资深债券策略师认为,日本对美债的投资具有结构性因素,受到美日战略联盟、经济与地缘政治合作的支撑,因此大规模撤资的可能性有限。
此外,State Street资 料显示,日本投资人对美国资产的持仓以股票为主,美债占比较低。Apollo 首席经济学家指出,外资在美国持有的股票市值高达 18.5 兆美元,远高于 7.2 兆美元的美债。
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问题,因为 Arthur Hayes 对日本市场、全球货币政策与加密资产的看法,常常具有前瞻性且相当具有争议性。我可以就他的主要观点,来分析这次日本债市动荡是否与他的预期一致:
Arthur Hayes 一直主张什么?
Arthur Hayes,BitMEX 的共同创办人近年来多次在部落格与访谈中强调几个核心观点:
日圆的长期贬值与货币政策困境
Hayes 多次指出,日本央行为了维持极低利率(殖利率曲线控制政策,YCC),不惜牺牲日圆稳定。他认为这将导致资金外逃、货币崩坏,进而逼使日本不得不选择「印钞」与通膨。
日圆与美元之间的货币战争将影响全球流动性
他认为全球货币体系正面临「三体问题」(即美国、日本、欧洲央行三方政策难以协调),其中日本作为全球流动性的「漏水阀门」,一旦改变方向,将引发连锁反应。
看好加密货币与黄金作为避险工具
在他看来,当央行的信用与货币失去信任时,去中心化资产(如 Bitcoin)会成为资本逃难的首选。
这次日本债市的震荡,与 Hayes 的观点一致吗?
✅ 一致的地方:
资本回流日本,破坏套利交易:
Hayes 长期预言套利交易(Carry Trade)在日本政策转向后将崩溃。这正是我们现在看到的情况 —— 日本债券殖利率升高,投资人可能撤出海外高风险资产,回流本国市场。
日圆升值对全球资金流的影响:
他曾指出,当日圆因资本回流而升值,全球市场(特别是美股与风险资产)将遭受冲击。这与本文中 SocGen 策略师 Edwards 的观点不谋而合。
政策错配引爆流动性危机:
Hayes 所讲的“全球金融三体失衡”开始浮现:美国试图压低殖利率、日本则因内部压力被迫让利率上升,两者互相拉扯,影响整体市场流动性。
❌ 不一致的地方:
日本是否会继续印钞?
Hayes 一直认为日本最终会无限量化宽松,甚至引爆通膨风暴。但目前情况是日本正在缩减购债、让殖利率上升,这与他的「最终剧本」还有一段距离。
日圆是否会继续贬值?
他常预测日圆将长期贬值至极端水位,但目前却因殖利率上升而升值超过8%。这在短期内与他预测相悖,但若日本经济无法承受高利率,最终还是可能回到他预言的方向。
目前的发展与 Arthur Hayes 的宏观预测大致一致,但还未完全实现他的最终剧本。他早已警告日债市场将成为全球市场最关键的风险因子之一,而眼下正是这个风险开始浮现的时刻。